2011年2月25日

写在R离开中国前

潇湘渌水 @ 2010-05-30 09:35

R明天的飞机就要离开中国回欧洲了,她来的时候下着雨,走的时候又下了一周的雨。今天晚上室友出去吃饭,只有我一个人在寝室,于是打开音乐打开“富士山下”,边听这melancholy的曲调又不禁想到R的故事,7周的相处已经让腼腆的她逐渐打开话匣子,给了我很多了解她经历的机会。

从哪里开始讲呢?现在能想起来的就是那天她给我们做的presentation吧。周四上午,我才匆忙的打开她已准备多时的ppt进行修改,不知道这是否打乱了她的布局,因为她后来说周三晚上我练习了很久以至把嗓音都弄得有些不舒服。我为了让听众能够理解PC的概念,在她第一个ppt的基础上增加了不少内容,这样既方便我讲解以便听众能在看数据之前多理解这个概念框架,老实说PC的概念框架前面我已经搜集不少了,但是以我这两个月对上下health manager访谈的效果来看,绝大多数人知道的只不过是经过翻译和转释的所谓“六位一体”的人云亦云的国家级定义,总之我只发现了一位真正知道这个概念的不同翻译说法和内涵的health manager,所以我大概了解这个认知情况,即便是专门的管理者也未必理解何况这些一般听众。我花了大概两个小时对两个ppt进行了全部查看理解和增删修改,然后在不到11点的时候和她开始讨论ppt的内容,这的确很紧张,因为我们还要从卫生厅赶到别的地方去。12点讨论完毕都来不及给她时间修改和吃午饭我们就赶车去了,到了家乐福旁边师弟师妹也已经到那里了,我和R赶紧找小店填饱肚子,我要两碗卤鸭米粉,她说她吃粉太慢了还是换成米饭好点,呵呵

吃完赶到家乐福开始为晚上的party准备食品而采购,这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且最后花了几乎五百块钱,R坚持要买单。所幸这次shopping有个好处就是让她变得没有那么紧张了,她是多腼腆和不善于场面的女生啊,吃饭的时候就告诉我她已经紧张的不行了,采购的过程中常常为了买多一叠餐具而争执不下,还有她居然挑到了跟欧洲一样的snack,最后还参加了超市了抽奖,除了知道时间上很紧张我们几乎忘记了呆会要干嘛了。两点多赶到那里,R立即拿出laptop修改ppt,快三点的时候我们到会议室等待,所幸下午来的人员不多,这次比上次她来的那周进行的presentation轻松许多(大概是因为上次很多人慕名而来结果半小时就而归)。我们从三点开始介绍第一个ppt--即这次研究调查的初步结果,她的研究分为两部分--质性和定量测度,在不到5周的时间里面完成所有定性和定量现场工作,可以想象我们当时有多紧张,真是够我回忆的。老板对研究结果也还稍微满意,哎,有时候对技术官僚出身的老板真是很mixture feelings。第一个ppt花了很多时间,开始的时候R站着介绍,然后坐了下来我猜R也轻松不少,因为每页ppt她简短了介绍后我就给听众用汉语翻译,这样我猜她比较放松,中间老板又时不时加以补充甚至我还有空问R知不知道贝佛里奇报告。

结束了第一个ppt差不多到4点半了,大家休息一下又开始做第二个presentation--这是关于R的个人经历的,在北爱的出身和柬埔寨的志愿者工作。写到这里我才回到最初我想写这篇长记的初衷,我有时候会忍不住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她的人生,比如说她为什么会这样做,当她这样做的时候谁会支持她,她会觉得孤独吗,etc。虽然她回答了我不少问题但是也让我产生了更多的困惑,R说她出于girl's dream她在网上搜索到了她所工作的NGO,于是她自费前往柬埔寨并且在那里呆了9个月的时间救助孤儿和帮助伤患儿童,她有时候也教英语还给无家可归的孩子洗澡,她们有一辆巨大的绿色流动汽车,她们就在车上到处奔波并开展慈善工作。她告诉我她父亲68岁了,在北爱尔兰作为一个农场主仍然辛勤的劳作,而她自从18岁离开家以后经常在各地奔波,念完本科做了两年的foundation years工作(类似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),有了一些积蓄并且发现自己不喜欢从事医生的工作,想以后找public health的工作。其实真正说起来老外中从事慈善希望走遍世界的人也不在多数吧,她给我看过一张照片,是她在医院中的同事庆祝的婚礼的,她一个一个给我讲她们各自是什么职业,当指到她自己的时候,她说这是question mark?,所以当时我心中就一阵sympathy,这个世界上多少人在各自的天空下寻找。按照我们中国思维,父母都老大年纪不小了,虽然两个弟弟都开始工作,不用太操心家里,但是一个女孩子常年漂泊在外,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的理想,我想她在柬埔寨和那么多孩子在一起的时候肯定是非常开心的,但是真正内心的孤独在那个“?”里面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。

还有的细节是她为人非常礼貌而且处处考虑旁人又不擅做决定,超级喜欢小孩子,非常喜欢阅读,如biography之类,居然还读过张戎写的另一本书"swan"(我读过张的毛-the unknown story,所以我推荐这本给R,我说如果你想了解中国的历史可以看看,还有我读过好友送我的一本“China Road”也推荐给她,因为作者是UK的记者)。还有喜欢写东西,她说她写的文章常常是老师要求的两倍多,所以不得不经常slash,cut into pieces。看电视和电影基本都是在朋友的影响下看的,无论美剧也好,电影也罢,她的最爱是"little sunshine"那个傻傻的片子,呵呵。我跟她聊过太多话题,当聊到旅游,然后又扯到西藏的时候,我问你看过the 7 year in tibet吗?她说没有,我说这是我最爱的brad pitt主演的经典大片,里面风景、音乐极佳,回去一定要看看,当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看,不过她确实是感兴趣,俺们国境之内老外屈指能数的不就北京和西藏了吗?